“是你!”

        容色回了县衙,一心挂念这突然冒出来的侍儿,问了管事,直奔外院杂役房,旁的奴仆认出他是许攸衣的贴身随侍,纷纷避让。

        下房里,一下七八个人,全涌到了外头,陈曰见了容色,眉眼一颤,只觉胳膊肘,脖颈,后背哪哪都不得劲,即便血淋淋的抓痕,早已好了大半,可这疼却像是刻进了她骨子里,容色那晚黑灯瞎火的一通瞎挠乱抓,实在叫她连听着声,都不自觉的哆嗦了下。

        她挠挠下巴,眼神躲闪,“咳,本衙差已经交代完了,两位慢聊。”

        陈曰将话撂下,人影一闪,就出了外廊,燥热的空气里,蝉鸣聒噪,两人视线相对,一个像是早有所料,一个似是几分嫌恶,不大的屋舍内,一坐一站,几步之遥,愣是像成了厮杀的战场。

        乔房斜挑眉眼,兰花指捏着治烫伤的白膏,倚着小榻,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容哥哥好。”

        “你怎么来了?”

        桃花眼微微眯起,眸光细碎,像是坠着层寒冰。

        怡春院虽是个夜夜笙歌,上不得台面的地儿,却一如道上,有自己的规矩。

        旁的不提,就说这金主,一旦定了是谁的,旁的倌倌便是再唏嘘忌妒,也不敢冒着大忌,去争抢已经到了别人嘴边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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