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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昱养尊处优,在这样潮冷肮脏的牢房里显然是睡不着觉的,但今夜他本也没打算睡。

        他在等一个人,虽然他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一定会有这么一个人。

        前半夜来此探望的人固然心意真切,可全是来找他和蔡谟询问对策的,这些人是指望不上的。真正能起到作用的人,只会在后半夜才能来,因为御前决议至少也得等到半夜才能初见端倪。

        从船上决心矫诏到身陷牢中的这一刻,司马昱早有准备,而且已经等了很久。他知道外面恐怕已经忙的人仰马翻了,这种时候,没必要再顾忌什么结党串联的忌讳了。

        因为这个决议看似是对矫诏的处置,实则是战抚之争的开始。

        议和与抚贼都是冠冕堂皇自欺欺人的称呼,说的再清楚一些,值此危急存亡之秋,大晋王朝要在战和降之间做一个抉择了。

        要与世仇羯赵屈身议和甚至以国献降,听来荒唐,却极有可能是在不久的将来,最需要面对的一个事实。

        司马昱自然是决心勠力抗敌的,他也清楚皇帝陛下同样如此,身死国破也在所不惜!

        一手缔造出大晋中兴局面,与司马氏共有天下的丞相王导基本上也会和皇帝同仇敌忾,可是其他人,就未必了。

        在永嘉之后,经历了胡人入主中原,亲眼看着那些昔日忠臣旧部改换门庭,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司马氏更了解那些世家大族的本性了。

        做为社稷的基石,这些世家大族对社稷的忠诚,只取决于他们的家族能否继续繁衍生息。至于皇帝姓什么,绝对不是最重要的,万不得已的时候换个皇帝,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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