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的颜色变了又变，素描物的光影也周折了好几番，但坐在画架前的少年毫无所觉，继续借着变化的光线调着手里的颜色，神色多少有些漫不经心。
瑞丽斯讲究所谓的“素质教育”，也就是教育中的“军备竞赛”。
不仅要求入学的学生九科都能达到高分，还需要至少有两样“课外才艺”，还有各种语言证书，出国义工经验等就不细数了，真是要多卷有多卷，龙卷风掀翻停车场。
那些证书和经历顾理秀可以想办法搞来书面证明，再加上他脑子里接连五世的记忆基本能搞定面试。
但这个才艺真的是让人头疼，是要当场表演过面试的……他除了小提琴以外什么都不会，现在也只能突击绘画了——顾情哀现在就算他的私人教师，每天盯着他画画。
油画架上的风景看上去别样绚丽，他正在临摹顾情哀让他背下来的几幅画，等到面试的时候就从脑子里复制粘贴这些画出来给考官，差不多也能应付过去。
……虽然看上去像艺术，但实际上，和公式也没什么差别。
他垂着头，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循环着“那个人”曾经说过的话：
“艺术不是技艺，而是一种情绪的表达，你创作，代表你还对这个世界有话要说…但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有灵感，写不出来任何曲子的时候，意味着你已经不想再对这个世界诉说什么。”
“到那时，艺术就会成为一门手艺，你还能靠它吃饭，但我建议你不要再爱它，因为手艺只需要专业，不需要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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