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作铺的门板已经早早关上,店内一灯如豆。

        中年木匠敞着胸,在灯下借着昏黄的光线,用刻刀细细雕琢着手里的一只小木人。

        刀刃锋利,下手如切豆腐,木屑纷扬如雪,很快在桌上积成一滩。

        “你不去看着点,就不怕那小子折在捣衣巷?”木匠一边干活,一边问。

        丁裁缝坐在木匠对面,左右手里提着裁衣尺和一把造型奇特的大剪刀,笑嘻嘻地回道:“天下观的弟子如果这么容易就折了,那折就折了呗。”

        “嘁!”木匠从牙缝里不屑地蹦出个音,看也不看丁裁缝,讥讽道:“你就不怕白白搭上一件宝贝天衣?”

        丁裁缝脸上的笑容更甚,他眯着眼睛回道:“亏不了本的,你都不知道那小子有多邪门,更何况,有件你绝对想不到的事情,别说是你,这事就是我自己想想,也心惊肉跳。”

        “哦?”木匠这声哦依旧云淡风轻,显然并不太相信。

        丁裁缝的脸向油灯凑近,压低声音,“那小子带着葫芦!”

        “葫芦?什么葫芦?”木匠停了手里的刀,不解地看向丁裁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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