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德一把扯掉帽子,丢了厚厚的冬衣,可惜靠自己脱不下锁甲,不然这玩意儿也得丢。侍从为拯救单恋的心上人算是豁出去了,不然像他这样二十六岁还未得到马刺的侍从,应该认命的回家继承产业,或者怂恿老爹拿钱贿赂帮他买个骑士当当。法兰克贵族的生活水平差异极大,比如割据了勃艮第的德·伯纳德家族富可敌国,反过来穷的只剩一座田庄乃至无产的骑士也有。乔德的姓氏是马克龙,家族靠做皮草致富发达,于是祖上拿钱跟一位落魄骑士买来了盾徽。

        私底下说,他祖先根本不姓马克龙,但既然要当贵族嘛,总得有点牺牲。正是祖先大人不要脸面的给人当了干儿子,继承了别人的名号,乔德才有了年方二十六还单恋一枝花的资本。

        侍从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险些失去平衡栽进某个外置的马桶里。乔德扶着墙根大口喘气,却一不小心低头见识了桶里的内容。

        呕……早饭都涌到了嘴边,却被他强咽回去。圣骑士在等,那帮混吃等死的守卫不知道能撑多久。

        乔德抹干净嘴角,跑得比刚才更快了。单相思的男人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讨好心上人,给她留下好印象的机会。里昂算什么?比我家有钱吗?侍从自我安慰,在脏乱的小巷中寻找着兵站的方向。

        失去了战马的她也被卷进人流,被动的跟着走。染血的盔甲和凌厉的眼神保护了她免遭攻击,绝大多数人只为求存,谁也不想对上披甲骑士。伊莎贝尔看准时机钻进了小巷,才重获行动自由,她又在里面呆了会等汹涌的人潮过去,顺带看看有没有别的歹徒。

        城楼上的大汉给了她极其深刻的印象,单手掷矛击杀战马,这在军中都算数一数二的力士。难民里鱼龙混杂,全都进城后果不堪设想,这更坚定了圣骑士夺回城门的决心。

        门洞里的铁闸被设计成一人也能降下,反过来却要几人协力转动绞盘才能拉起,就是为了应付如今的状况。

        路上的人潮没完没了,她不能再等了,为抓捕几十个混进城的土匪,守方所要投入的人力成本会高到无法承受。伊莎贝尔为武器注入湛蓝色的圣光,但凡外面的人对大地之母尚存一丝敬畏,都会让行。

        圣骑士猜对了,蓝光绽放的长剑一经出现,便比狂怒的战马更好的为她开了条路。人终有一死,唯灵魂永恒不灭,至少教会如此教育民众。

        人潮褪去,横在伊莎贝尔和城门间的只剩下不会动弹的死伤者,其中不少人一息尚存,正以微弱的声调求助。守卫是被打倒的,而女人孩子则是单纯因为太弱,挤不过大家。她是圣骑士,而圣骑士该做什么,是登上城楼放下闸门?还是救助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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