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出了号角堡,往南骑行两天才看不见黑山顶的皑皑白雪。至高王的王庭远在阿尔卑斯,中间需要穿过卡昂,这成了不可能的事。他们只能去比利牛斯山脉,冒险进入被突厥人占领的伊比利亚从那里坐船到亚平宁。

        奥斯曼突厥跟泰拉教徒时战时和,不打仗了也会做点生意,一般不怎么管过境的普通人。三人之中,赖利一口的帝国腔,纳索姆是印地人,奥拉说话满口的法兰克腔,但她又是个矮人。

        恶魔大军横空出世,逼得法兰克跟奥斯曼变相停战,没人想耗费了兵力再被恶魔反咬一口。赖利出了个主意,反正都要到异教徒的地盘,不如干脆坐船去伊比利亚。想起了头顶上时不时呼啸而过的某种怪异“飞鸟”,奥拉同意了,纳索姆更不必说。而北法兰克尚能正常远转的港口,只剩下奥斯曼占领的加来港。

        正统的佣兵只看钱干活,对信仰忠诚什么的不怎么上心。眼看着法兰克军一败涂地,不少刀口舔血的人就转而抱住了奥斯曼苏丹的大腿。赖利穿着东拼西凑的盔甲,带着矮人跟印地女人,一看就是个典型的雇佣兵。路过的突厥轻骑兵偶尔会拦住盘问,赖利一说是来投奔的佣兵便得以放行。

        地狱里的怪物在凡间满地爬,生存成了当务之急,拿钱的佣兵亦是一份力量,奥斯曼苏丹来者不拒。

        在战前加来港是北法兰克最重要的港口,城内的热闹不必说,城外亦居住着几万靠海维生的人。船员,酒保,酒吧服务员,以及妓女,这些人和家属群居在郊区。鼎盛时俨然在加来旁边又建起一座新城。

        佣兵走南闯北,第一大港自是去过的,对比之前的繁华与现在的所见,即使有了心理准备,赖利仍大吃一惊。城外之城被夷为平地,这算是加来港原来的守军所为,防止城外建筑被敌人利用。至于筑起了高台的奴隶市场,可就是奥斯曼人干的好事了。

        突厥人很有意思,谁都可以来买,法兰克人也能自有出入。异教徒考虑的很周到,年轻的长相漂亮的不会缺了买主,但老人和小孩就有些滞销。与其放着看他们饿死,不如“废物利用”允许法兰克人以赎买的形式,把家人接走。

        反正卖不出去,异教徒也不叫高价,基本上给了钱便能放人。但有不少人是来买被劫走的女儿妻子的,那画面就相当难看了。亲属哭天抢地,眼看着自己女儿或者妻子被缠着头巾的买主带走,却无能为力。没人敢反抗,法兰克人进入市场必须交出武器,人群中穿梭巡逻的奥斯曼士兵不是吃素的。

        “我们快走吧。”骨肉分离的场面看得奥拉咬牙切齿,所见所闻令女矮人愤恨不已。她出生在圣艾迪安,无形中也把自己当成了法兰克人。

        被无力和愧疚压迫的赖利感觉也同样糟糕,唯有一甩缰绳,逼着坐骑在人挤人的路上跑得快点。为了避免再看到不愉快的人和事,赖利没在旅馆停留径直去了码头。一位异教徒船长愿意看在钱的份上带三个佣兵航行到伊比利亚,前提是他们不嫌挤,不介意跟奴隶坐一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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