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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愕然的长大了嘴巴,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新北京报当年的坚持固然让我钦佩,但我从来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我不曾知道名字的投资方,居然曾经和先生站在一起!

        “能从那么多风雨中挺过来的七侠五义,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贺旗虽然语气平静,但脸上那亘古不变的微笑里却在这一瞬间多了许多冰冷透着寒气的东西,他静静的说道:“那是个忘记了来自自己人刀枪的人,他挡得住外面的明枪暗箭却挡不住七侠五义推波助澜,一浪接一浪的暗流,当时的新北京报,早就成为了那些上位者的眼中钉肉中刺,七侠五义的悄然倒戈恰如其时的提供给了那些心存怨恨的人许多恰当的理由和时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干净的,当年的投资方也是如此,和我们大有渊源的他难免要借用许多我们的手段,这些,就成为了他们倒戈的最好武器和证据。”

        “余建,的确是有这样的习惯。”我眉头皱了皱,愈发的觉得那个坐在后面昏睡的男人并非良善。

        “所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贺旗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声音阴沉的说道:“当时余建所发现的我们,说起来,说是先生的设计也不为过,当年事发的时候,我们远在广东,和千门纠缠不清难以脱身,那位投资方,是个和先生差不多年纪的老人,不愿意屈辱的接受那些罪名和指责,在冰雪纷飞的冬日选择了未名湖结束自己的一生,而迟迟赶来的我们,能够做的,也只有那么多了。我们,要拿回属于那位老人的东西,去祭奠当年的他。”

        “可后来余建还是离开了新北京报,不是这样吗?”我点点头,但始终不太明白的是,很显然,当年七侠五义的逆袭是毫无悬念的获得了成功,然而作为胜利者的余建,似乎是没有理由离开的,他本应该获得更好的前途才是。

        “他的确曾经太得意了一阵子。”贺旗冷笑着说道:“投资方和新北京报之间的关系并非人人皆知,而七侠五义所揭露出来的事实,也并不会影响新北京报太多部分,人们所能知道的只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老人使用了卑鄙的手段去窃听窥视他的竞争对手,一件水门事件的中国版本而已,投资方身败名裂死不瞑目,而他留下的东西则成为了野心家们代言的喉舌,通过不光彩的贿赂和手段得到的新北京报在那些人的手中,变的面目全非,只不过七侠五义数年来的大名,让许多人一时之间不敢相信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等到局势稳妥之后,新的投资方,再一次的产生了除掉这些人的想法。”

        “做叛徒,自古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我点点头,不禁觉得哭笑不得,用着期盼的眼神看着贺旗,我真是太想听听这所谓的七侠五义,又要用怎样的手段去迎接来自新的投资方的打击。

        “丑闻,一个接着一个的丑闻。”贺旗语调冷漠的继续说道:“那些人太过得意,忘记了自己到底是怎样的角色,忘记了别人同样可以用他们对付那个老人的办法对付他们自己,面对着数不清的证据,多数人都选择了沉默的离开,如此之下,双方都不至于撕破了脸面,他们可以保持体面的到那些早就伸出橄榄枝的地方,而新北京报也可以不受影响的继续运营下去,然而,只有余建,面对着那些指控和证据勃然大怒,甚至想要一拍两散,说什么,大不了同归于尽。”

        “他不是我们,这种事情,哪里会擅长?”同归于尽这样的话,从来都是属于弱者的,这样的宣言让我十分的不屑,更何况,余建并不是个太有办法的人,或许在他那个圈子里,他可以有很多的手段使用出来,但离开了可以作为发生平台的新北京报,他的那些所谓的手段也只能是说说那么无力而已,正如他曾经说过,发篇稿子,那张家口的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他或许真的是个可以化笔为剑的人,然而这一件事却始终需要个存在的大前提,那就是,他的笔,是依托在报纸媒体这个平台之上的,没了这个根基,他能化出的利剑,怕也只是牙签一样伤不到人的东西。

        “所以他很干净的被扫地出门了,然后甚至没有读者会留意到他们曾经热爱追捧的七侠五义就如此的消失了在他们热爱的报纸上,只不过当时的圈子里却都听到了关于余建的故事。”贺旗露出一个灿烂愉悦的微笑,缓缓说道:“余建或许从没有想到,他的新任老板是个什么都准备好才会动手的人物,在摊牌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在媒体这个可以没有任何原则的圈子里,虽然大家可以尽情的去践踏任何的规矩,然而,却始终有些东西是碰不得的,即便是再卑劣的小报记者也会明白,无论无何他都是不能够向官方出卖自己的同行的。”

        “这又是个什么道理?”我有些不解,虽然不曾在媒体这个圈子里混过,但想起了,或许圈子都差不多,更何况,江湖道本来就是个黑到了家的地方,在这里,发生什么都不会让人太过愕然,这里拥有着背叛出卖等等一切可以想得到的卑鄙行径,内外勾结,把兄弟卖给警察更是司空见惯,既然在江湖道里可以有的东西,为什么又不能在媒体这个差不多黑的地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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