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闷闷道:“家父怎么连这个都没提。”
蔡昭笑了下:“我娘说过的,当时老庄主已在弥留之期了,最后的心愿就是看周伯父成婚。可是哪怕到了那步田地,周伯父都不肯答应呢。周伯父是好人,三年前,周伯父守在病榻边上,眼睁睁看着姑姑咽下最后一口气,痛哭至晕厥过去,后来更是大病一场。”
常宁不说话了。
像周致臻这等内功修为深厚之人,轻易不会染病,更别说晕厥了,显见当时是伤痛到了何等地步。
“我知道了。”他忽然明白了,“周老庄主为何一定坚持要在临终前看儿子成婚。若他不坚持,以周庄主对你姑姑用情之深,待老庄主过世后,再无人能压着周庄主成婚了。”
“是呀,所以姑姑一直对周伯父心怀歉疚。”蔡昭幽幽叹息,“祖父母过世的早,周老庄主多年照拂姑姑和爹爹,视如己出。周伯父更不用说了,姑姑曾说当初她们姐弟初到佩琼山庄,周伯父虽然年纪小,但对他们关怀备至,连取暖的炭火都是他每回亲自送去的,一丁点委屈都没让姑姑受过。”
她叹口气,继续道:“所以当周伯父提出接着定亲时,我娘抢在姑姑开口前就答应了。”
常宁看了蔡昭一眼:“令堂是怕你姑姑为难,所以抢先应了吧。”
蔡昭无奈:“在我娘心中,天大地大都没有姑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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