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农宗来的弟子也点头:“正是如此,以前,妖兵们在战场上喜欢哄抢赃物,如今,无一妖敢私藏,尽数上交,而后论功行赏,他们不论出自哪一堂哪一族,皆只听将领号令,而我们修界,大多数人只听从自己门派掌门人的话。”
风荀子站立不稳,颤颤巍巍,嗫嚅道:“果真大势已去吗?”而后怒极攻心,往后仰倒,元慎接住他,命人抬回了坤崚峰,一把脉,知道风荀子也就是这一两日的功夫了。
风荀子早已缠绵病榻两年多,今日听闻修界惨败,只觉悲愤不已,又见修界竟无一人可与玉和抗衡,心急如焚,恨不能亲上战场杀敌,躺在病榻上,昏昏沉沉,满嘴胡话。
风荀子一夜高烧之后,第二天悠悠转醒,将元慎叫到榻前,求元慎:“救救修界吧,我知你有办法。你玄清师祖在天有灵,总不愿看到亲手教养出来的徒弟灭了修界,相信你也不愿看到吧。”
元慎心想,这位师伯此时倒是清醒了,一把便抓住了事情的命脉。
风荀子又取出掌门法宝,放在元慎手中,道:“从今往后,昆仑就托付给你了。”
元慎收下双螭玉符,也知这是风荀子回光返照,临终遗言了。
风荀子见元慎应了他,终于放下心来,不过半个时辰,就羽化了。
掌门人殁,全峰哀悼,元慎素服守孝,他看见有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披麻戴孝,跪在地上痛哭流涕,一问,才知道是东寻,这位昆仑曾经的首席弟子,风荀子最偏爱的徒弟,因着勾结妖族,间接导致天符门灭门,被风荀子废了法术,囚禁在闭关的洞府之内。没有了法术,修士也会像凡人那样慢慢苍老,元慎见东寻佝偻着背,满脸皱纹,才惊觉,已经十八年没有见过此人了,十八年前,东寻是与他竞争掌门之位的强劲对手,如今,俩人已是天差地别。
而他那时候,总觉得能成为修界之首的掌门人,大概算得上迈过了人生中最大的一道坎,谁曾想后来的路越走越难。
东寻还是很不待见他,虽然红肿着眼,看他的目光却满是恨意和不甘,看来还是记恨他抢了掌门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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