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荀子留了元慎,待其他人都走了,开口问道:“你和你师父起了争执?”

        元慎见他面上起了些怒色,不懂他怎么会这样问,道:“弟子愚钝,师父却仍旧耐心教导,只是有时免不了会惹她生气。”

        风荀子见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面上怒容更甚,道:“今日这事,是你的师兄师妹们说的,你碧姚师妹说那条小路昨日里还能走,今日却无法通行了,问到了我这里,我细细问了,本来也无甚要紧的,却听说昨日她见到你扯着你师父的手臂,良久不松开,你们俩人到底为何,你从实说来!”

        元慎听着听着渐觉不对劲,直到最后一句,脑中一声惊雷,才明白掌门话中的意思,掌门虽然说是争执,只怕担心的是他们师徒俩乱了纲常,开口道:“师伯,师父对我有大恩,一直以来我敬她重她,哪里敢忤逆,更不敢有逾矩之心,不过昨日,确实是惹了师父生气,自从七年前她目盲之后,我心中十分难过,一直想看看有没有别的法子,所以前些时日逃了课去明月峰藏书阁翻阅典籍,师父她前日偶然得知,很是生气,又要我改学别的法术,我一时心急,举止僭越,却没想到被人看了去。”

        风荀子看了他一会儿,见他言辞真诚、目光坦然,暗暗松了口气,告诫道:“三人成虎,你知道轻重就好。”又道:“至于课业之事,你师父说的也有道理,她如今身体不便,你的课业却不能耽搁,她如此开明,你自己好好想想。”总归元慎已经不再是个稚嫩少年,孤男寡女同处还是不便的。

        元慎虚虚应下来,问心无愧又有何惧,又开口道:“掌门师伯,我今日本来也是有事想向您请教的。”

        风荀子望向他,问:“哦?何事?”

        元慎从怀中取出那几块碎碑,递到风荀子面前道:“我去堵那条小道时,搬了些巽风谷外的石头,偶然看见碎石里有些符号,心里一下就想到了几年前阴阳八卦阵破的事,还以为触动了阵眼,忐忑不安,万幸没什么事发生,心里却更加疑惑,这上面的符号奇奇怪怪,难不成是与前次阵破有关?”

        风荀子接过来,端详了半响,问:“就这几块?”

        元慎心里有些紧张,还是隐瞒了龟甲的事,道:“还有一块大的,太招眼了,我不知这是什么,因此不敢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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