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慎走到殿前,伸手叩了叩门,里头敛秦以为又是敖泠那厮,不耐烦道:“你怎么还不走,都说了别再来烦我!”
元慎道:“师姐,是我,那人已经走了。”
敛秦起身打开了门,又扯到了背后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元慎连忙上前扶住他,搀着她进了殿里,道:”师姐,你悠着点。”递了伤药过去,道:“这是师父给的伤药,你记得涂。”
敛秦接过来,垂下眼睑,手指细细摩挲着药瓶,师父其实还是挂念自己的,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师弟,你也别怪师父,她向来不理俗务。”别人的师父对都是弟子耳提面命,时时督促教导,生怕弟子懒惰懈怠,荒废学业,自家师父成日历悠游自在,只在关键时刻提点几句,往往一两年起了兴致才会考较功课,昔日西棠师兄还在这山上时,她们师兄妹两个日日去素荣峰听课,不过师兄向来好学,还算刻苦,连带督促她这个师妹了,自从师兄离开昆仑后,她就没人管了,所以她如今的法术十分平庸,师父她的性子一直如此,做弟子的,难道还能心怀怨怼吗?
元慎笑了笑,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有什么可抱怨的,况且那敖泠说的不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如今半点法术也无,实在不值一提,进了山门,哪里还能事事靠师父督促呢?”
敛秦见他如此说,心里感慨,这师弟小小年纪,性子却已经十分沉稳了,从前只听说师父在凡间时,见他颇有慧根,因此收下了他,今日听他说,师父竟然有恩于他,她心下十分好奇,转而问起他与师父是如何相识的。
元慎就将前因后果简洁地说了一遍,敛秦听罢,才知其中曲折,照他所说,师父当年竟然插手了俗务,干扰了轮回吗?这倒是有些不像师父一贯的行事准则了,也难怪师弟如此崇敬师父了,感慨道:“如此说来,师父她对你,真的是恩重如山了,你也不要心急,你天资不差,又勤勉刻苦,慢慢学习就是了,那些人说什么都不要在意,你是师父的亲传弟子,这一点是不会改变的。”
元慎好笑,今日他来此,一来是道谢,二来是开解敛秦的,这位师姐性格直率,快人快语,他还怕她心中存了怨气呢,师父既然备好了伤药,可见她是记挂师姐的,不过是想磨磨师姐的性子罢了。
元慎临走前,指了指门外的药瓶,道:“这是那敖泠送来的。”这药瓶以白玉制成,温润细腻,又用晶泥封了口,是修道界上品丹药的包装,说不定里头的药是真的好。
敛秦冷冷道:“不必搭理。”
待元慎走后,敛秦看了看玉瓶,眼前莫名地出现了敖泠的面容,心里觉得烦躁,索性关上了房门,过了半响,觉得那敖泠也不敢明目张胆地下毒,既是上品丹药,不用白不用,开门将玉瓶拿进来,伸出手去,却扯到了伤口,疼痛不已,更加生气,将玉瓶随手一搁,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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