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药只会让人手脚酸软,使不出力,意识却是清醒的,陈元慎躺在床上,道:“没想到过了这么久,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玉和道:“那人早有预谋,怕是细细打听过你,自然认得你的样子。”

        陈元慎垂下了眼眸,道:“一路上他对我们关照颇多,看起来为人很是讲义气,没想到竟然都是装的。”他一直觉得同图陆很聊得来,还颇有些知己相交的感觉。

        玉和见他神情伤感,宽慰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把狠毒写在脸上的叫凶狠,藏在心里的才叫阴险,图陆恰恰是后者,惯会装出一副好人模样,连自己一开始也被骗了。

        陈元慎心里有些烦躁,道:“他说的还是有些对的,大梁朝廷确实有些弊端,寒门难出贵子。我们陈家确实也是一团糟,太祖皇帝本来就是前朝藩王,推翻兄长的统治才建立了大梁,陈安远作为庶子,害死了太子才登上皇位,我父亲也因此被囚禁于琼州,到了陈靖希,诛杀自己的堂兄,可不是骨肉相残吗?”

        玉和道:“阶级之差自古就有,这种事哪里是可以一朝一夕就改变的,大梁比起前朝已经好很多了,前朝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大梁的俊才还可以考科举。寻常人家都会有争斗,何况皇室呢?或许其中的隐情连你父亲也不清楚。”言辞之间有些深意,不过陈元慎似乎没有听出来。

        陈元慎摇摇头道:“无论什么样的隐情,陈靖希确实害了我一家。当初父亲让我到塞外,没想到如今我到了玉门关,却发现塞外依然是明争暗斗,争权夺利甚至比起大梁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西凉王又发现了我,西凉我是去不了了。”

        玉和道:“你如今还想报仇吗?”

        陈元慎很奇怪先生为何这样问,想了想,大概是今日听到自己对图陆说的那番话才这样问吧,叹了口气,斟酌道道:“以前,我心里也矛盾得很,心里对陈靖希恨得不行,巴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以祭慰父母亡灵,但又发现他是个明君,要是他死了,大梁国未必还能有这样好的皇帝,百姓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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