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他似乎还挺乐意到京城来的。”他在御案后坐下,继续说道,“老侯爷生前常年不在家中,没时间管教儿子,这苏契也不知怎么的被养成了一个草包,年纪一大把,本事却一点没有,不过几年时间,登州水兵大营就被他折腾得不成样子,将士们对他也颇多怨言。他总算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若是再这么下去,老侯爷留下的功勋都要护不住他了,倒不如及时抽身到京城来过清闲的富贵日子。”

        大约也是因此,朝中大臣对这对父子的行事颇多忍让,有的是看在已故老北镇侯的面子上,有的是看在皇上对他们还算宽厚的份上,有的则是单纯的不屑于跟这种人计较。

        没想到逍遥了两个月,一朝撞上衡阳长公主和安宁郡主,堂堂侯府世子被当街拉下马,踩在脚底下毁了一张脸。

        云萝忽然神色一动,“登州?”

        泰康帝对这个外甥女是一点都不含糊的,当即就问道:“浅儿可有什么见解?”

        “登州与百济隔海相望,乘船几日就能到达。”

        好歹也合谋做过不少事了,她之前送上来的那份舆图也把周围许多并不属于大彧的地盘都划了进来,其心思昭然若揭,泰康帝一下子就听明白了云萝这话中的深意。

        他忽然把殿内的内侍宫女们都赶了出去,然后伸手探到御案下方,当着几人的面就从密格中抽出了舆图,将折子往边上推一推,然后把舆图缓缓摊开。

        这舆图的边缘上都起了毛,也不知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偷偷研究了多少回。

        云萝一脸的心领神会,然后指着登州的位置,又点点海那边的半岛,说:“最短距离不足四百里,顺风扬帆的话,一日就可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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