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荣觉得跟自家亲娘说话比跟姜泽搞阴谋诡计还累,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带跑偏,偏他还不能硬来,心下不禁有些无奈。也好在老侯夫人是他的亲娘,依他的性子,若换个人来,他估计会直接把人打死!

        可这是亲娘,既不能打也不能骂……

        罗荣只觉得满身疲惫,自打决定离京,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几乎每天都跟拉满了弦的弓一样,绷得紧紧的,每一步都精心算计,生怕出了丝毫差池累得全家性命不保。

        但就这点刁难,还不至于让他脑子犯糊涂。都说知子莫若母,自家亲娘是什么德行他还能不清楚?老太太今日的反应明显就不对。王氏与他成亲多年又向来孝顺,要说怠慢刻薄那是不可能的。

        可老太太为何偏揪着王氏不放?

        罗荣稍微想想就明白了,干脆顺着她道:“那不如儿子现在就让王氏到您跟前来伺候?”

        老侯夫人终于正眼看他了,但语气还是不好,“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方才不过说两句你就着急上火了,真让她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你还不觉得我在故意磋磨她?”

        但她嘴上说的是一回事,心里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在上京城的时候,她一门心思礼佛,也用不到王氏立规矩。可此一时彼一时,在安平镇能与在上京城相比吗?

        在上京城她虽然闭门不出,认识的高门贵妇却有大把人在,但凡儿媳妇有丝毫做的不妥当的,传出去能被唾沫星子淹死。可安平镇不同,据说当地民风十分彪悍,而她人生地不熟的,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若王氏真有什么心思,她一个深宅老妇,又能怎么办?

        定国侯府已经弃爵,说是举家搬迁到西海郡,但老侯夫人觉得跟流放也差不多了。尤其留在安平镇的就只有她和王氏,姜衍又跟她不对付。老侯夫人想的很多,既怕到了安平镇被人耻笑,也怕王氏和姜衍联合起来给她气受。

        要知道,她这么些年深居简出,管家之权全都交给了王氏——从上京城带出来的这些仆妇,也全都听王氏的。而她跟前,只有一个从秦家陪嫁的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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