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桑做了一个梦。
或许应该说,她回忆起一个梦。
辨不清晨昏的城市,人来人往的车站,淅沥纷飞的细雨,和深秋傍晚的某通电话,某个人。
「从小你就什么事都做不好。」
那人的表情像苍白雪地,或沉静黑夜,冰凉冷漠。
他看着她,仿佛在看玻璃球里囚禁困守的人形木偶,命令操纵所有行为,情绪不需要被照顾。
「但凡你能学到你哥一分,你外婆也不至于说你没家教……」
他总是不满意。
在他眼里,她永远是一摊烂泥。
自卑和厌弃的种子在她脚底生根抽芽,顺着血管钻进骨髓,肆无忌惮刺破心脏,荆棘丛缠绕着里面未绽放的玫瑰骨朵,缓慢吸干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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