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件事就到此作罢,万不可四处传言。还要诸位领事多多费心了。”不管怎么样,事情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要是那金单能够帮助心高气傲有些莽撞的李孔将军赢得胜利,那也不枉费三哥的一片心思了,冷凌玦走到宋大人和赖领事的中间,故意放低声音说着。

        “督军说的是,臣等一定管好自己和部下的嘴,绝不会透露一个字。”都是在生死边缘当差的,谁也不愿意拿前程和性命开玩笑,三皇子都刻意这样嘱咐了,想必是让军营中的人都不要再开口提及三皇子,几位领事了解厉害,异口同声地回答。

        “宋达人,不要将这帐拆了,就留在这里吧。”内部的突发事件处理完,该赶回大帐去准备夜间的放网捞鱼,最好是条大鱼,如果只是些虾米,就得让他们捞点好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安安全全地给放回去,将大鱼给引出来,冷凌玦打算离开的时候,特意跟宋大人吩咐一声。

        “是,督军慢走。”五皇子是十分在意这个兄长的,当年就是为了让自己兄长日子好过一些,年仅十四岁的他才自愿请命往边关各处参与各种大大小小的战争,每当受了什么封赏也都会给三皇子送去一些。这次三皇子在他的帐营走失,原以为五皇子会让他们想办法将三皇子快点找回来的,兴许还会会恼怒他们没有早点将情况告知而治罪,但没想到,只是被问了几句。看着五皇子走出帐外,几个领事相互看看,也跟着出去行礼告辞。

        天色有些暗了,军营各处都燃起了篝火,点起了油灯,冷凌玦直接朝大帐而去,他的一个武侍拿出揣在兜里的煎饼果子递了过去,心疼他忙得连口刚做的热饭都来不及吃,只能吃些干粮充饥。

        直面敌军前线作战的将领士兵,也才刚刚开始有了些喘息的机会,吃下几口杂粮,接着就要准备至少四队人马,一队埋伏于阵线之前,随时做好抵御前来偷袭的敌军和适时燃放信号烟雾;二队巡视后方和防御薄弱处,人数多则可向外抵挡,人数少则向内引入而歼灭;三队负责营地各帐的巡逻,随时准备好叫醒睡帐中的人,以防不测;四队则是武艺最为精湛,尤其是要善于轻功和探查消息之人,深入敌方营帐,无需着急和他们厮杀,而是在不得已时再动手,进行内外联击,至少确保后方部队能有机可逃,留有一线生机。

        “这位小兄弟,你是哪里人,功夫好像还不错呀。”盘腿坐在火堆旁,吃着分发下来自己烤熟的土豆,一个名叫来喜的护旗手笑着对左边的金单夸到。

        每个驻地都有三面旗,一面国旗,一面军旗,一面将旗,共由六人守护,除了国旗和军旗放置在营中之外,将旗在正面战场上一般都是要随领兵的人一起移动的,但孔将军的将旗手这边只有一位,没有替补的,金单下午赶到的时候,双方正杀得难舍难分,护旗手在马背上不停地躲避着对方的刀剑,只能用一只手跟人打斗,有些吃力,于是金单来不及通报就直接一路拼杀去到了护旗手的旁边为其庇护,战后也得到了李孔将军的认同,只是简单地问了他几个问题,没有再进行特别的考核和训练。

        “我姓金,单名一个单,是怀南人,家父说是边疆地区常年兵荒马乱,读不上书是小事,丢了命就是大事,所以就用家粮抵的学费请师父教的。”不能全说实话,也不能编造一些自己记不住的假话,以后穿帮,金单就大致说了些小时候的事,那是边疆居民们都十分认可的想法。

        “金兄弟到是有个好父亲,我的父亲还没来得及给我请师父就被征兵上阵去了,母亲一个人维持自己家的生活不说,还得照顾自己弟弟、妹妹家的几个孩子,没有了父亲这一劳动力,家中人那是吃饱肚子都难,所以我跟两个哥哥,一个亲的,一个表的,就早早地从家中跑出来谋生活了,在路上一起杀了几个土匪,然后又入了军,生活才算稳定下来。”剥开外皮,吹上两口气,来喜咬下一小口烫得牙齿发酸的土豆肉,在两边咀嚼两下,就直接咽了下去,从喉咙到肠胃都感到了一阵暖意,有些遗憾地说。

        “我今年刚好十五,看来应该要称您一声兄长才对了,不知兄长的姓氏是······。”这乱世中能到军中搏命谋生的都不会是家中有钱财或是权贵的,能活下来的都是上天的眷顾。金单感慨着悲伤地遭遇,但也不想让他人更多的沉浸叹息命运的不公,便想着聊些别的事情,聊些令人心胸开阔的事,免得想要以酒买醉,坏了大事。

        “我是在当地减免田赋的那年生下的,所以就被取名叫来喜,父母也希望我以后能够成家立业,过上安稳的的生活。”将掉落在手掌中的土豆渣一点也不浪费地倒进口中,然后用手背擦了擦结了一层白皮的嘴,接着回答,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以后我就叫你来喜兄了,我俩一块守好将旗,等打了胜仗,边疆安宁了,说不定还能在这里找个美名天下的襄戎国女子,到那时来喜兄可别忘了要请我喝喜酒啊。”作为普通百姓,谁不希望天下太平,家国安宁,酒足饭饱,一家人和和美美地过一生,但这看似最为寻常的心愿却是最难实现的,权力、兵力、财力、雄心壮志或是阴谋诡计,都在推动着一场又一场战争的发酵、产生,天下如此、国家如此、部族亦是如此,没有人能逃得掉。幸运的是,至少在活着的时候可以向往。

        “好啊,我要是能娶得到襄戎国的女子,那我的后代可都会是风流倜傥的才俊了,女儿们更是像芙蓉花般的娇艳啊,就算没有嫁妆,也不愁嫁不出去的。”襄戎国女子的貌美那是天下闻名的,但要想将娶回家,尤其还是外族人,那就是难上加难了,不仅要在武艺上胜得过她们,还要在其它各个方面获得认可才行,嫁娶的程序和规矩十分复杂,但也因此成为众多男性口中理想配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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