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时,兵戈碰撞之声渐渐消失,青石灰瓦染血,残尸遍地,上虞跨过这些尸骸一步步走着,手上的横刀还在滴着血。长发有些乱,面上有些脏,全都是血。

        对,发上,脸上,玄甲上哪个未曾染血。战争的代价就是鲜血,不怕流自己的血且一心要流敌人的血……

        蔡一澜在不远处望着她,在清晨的微光中,她五官似乎都柔和起来,可又感觉还是那么冰冷,不能靠近。像极了琥珀色琉璃盏中的美酒……

        “苏将军,这次你头功啊,可否受伤?”

        上虞微微摇了摇头,受伤又何妨,命总归还是在的。她眸光黯淡的低头往回走,南祁见她这般模样很是疑惑,还是常森急忙来解释,以免澜王误会自家将军。

        “殿下,将军她每次打完仗都会如此,毕竟杀人多了心里总会有疙瘩不是。”

        蔡一澜不语,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上虞牵了匹马,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直到四边都是黄沙,再无它物。她不喜杀戮,却不得不如此。她总会想,是不是自己杀戮过多,煞气过重,有违天道,才会是如此这般下场。

        难道自己就真的是天理不容了吗?

        她下马屈膝躺下,一如她当年躺在无殇花海的古藤树下。清晨大漠的风很冷,她似是感觉不到。只听见有人来,循声望去,竟是蔡一澜。

        “大漠啊!”他大喊了一声,和风声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凄凉孤单。吸了口气继而又喊道“千万的亡灵们,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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