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你自己探寻的么?”

        “自然不是!臣妾从来不会主动去探寻这些事情的,臣妾最想要的便是后宫祥和不是么?”

        “难不成是慎常在给你的?”

        “皇上猜对了,不过臣妾之所以还未曾告诉皇上,自然是有臣妾的缘由的。”说到此处,一阵风从角巷中略过,沐垚忍不住一个瑟缩,将身上的玄狐皮的大衩裹得紧了些。宇文翼看着她微微发白的脸色,哪里还有什么怨气,扶着她走到自己明黄色的龙椅之上,让她坐下。说道“有什么事情你慢慢说就是了。”

        左广陵看到这一幕顿时觉得心中被揉了一下,腿也有些发软,在小丫头的搀扶下,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可是眼神却不如之前明亮,透着几分的瑟缩。沐垚假装没有看到这一切,幽幽开口道“当慎常在第一次收到那篇诗经中的文字时候,她就跑来交给了臣妾,而且在这之前,昭嫔曾经给了臣妾一封书信,说是有人丢在她宫中的,揭发慎常在与这个冷宫的侍卫名字叫做高田录的人私通。今日又出现了第二封信,便是让慎常在来此处与他相会,如果不过来便威胁说要告诉臣妾,而慎常在之所以回来也是臣妾让她来的。”

        宇文翼听到这话才明白了过来,审视的目光看着昭嫔,问道“你也早就知道?为什么当初不来告诉朕?”昭嫔挺着肚子跪在地上,怯怯的说道“臣妾以为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此事也应该是皇后娘娘来告诉皇上,却不曾想皇后娘娘将此事压了下来,未曾告诉皇上。”沐垚早就料想她会将一切事情推在自己与慎常在的身上,幽幽开口说道“臣妾以为,依靠一封不知道是谁人写的书信便断定慎常在与人私通,不甚妥当,便求着安国公派人去查询一下这个高田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探寻了他是否真的与慎常在是旧相识。”

        宇文翼看了一眼高田录,此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冷宫的侍卫从来不曾与后宫和前朝有任何的牵扯,他的样貌并不出众,普通的狠,不过就是身材高大一些,就因为如此,宇文翼才更是气恼,不明白自己的嫔妃如何能够看的中这样的人,满眼的厌恶之色。

        “你说,你到底与慎常在是否相识,你们两个是否真的私通?”高田录看了一眼吴永宁,眼中竟然满含着柔情,开口说道“回禀皇上,罪臣的确与慎常在是老相识,我们两人青梅竹马!”他的话音刚落,慎常在的脸色便涨得通红,指着他说“你我确是早就相识,但是何来青梅竹马一说,你我有多少年不曾见过了,如果不是那日偶然在宫中见到,我哪里还能想起有你这样一个人。”

        “永宁,如今,你竟然要如此舍弃我了么?你要自保我不怪你,但是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对你那么好,我那么那么的喜欢你啊!”高田录的几句话更是让吴永宁流下了委屈的眼泪,说道“皇上明鉴,他所说的话,臣妾一概不认。”沐垚看了高田录一眼,觉得甚是恶心,说道“青梅竹马么?你真的以为你的几句话,你的几滴眼泪便能骗过了皇上与本宫么?据本宫所知,你的父亲曾经确是与颍州知府吴尚贤是旧相识,可是你父亲本就是颍州的员外郎是吧,可是他却是个小人,而吴尚贤确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不愿意与你父亲同流合污欺辱百姓,便禀告了先皇将你父亲打入了大牢,从此以后你们家便家道中落,你也再也不曾见过慎常在。后来你们家用最后一点钱财动用了门路让你入了宫成为了冷宫的侍卫,可是你却与你父亲一样,一向喜欢投机取巧的,并不得人心,更不得重用!”

        “不是,臣的父亲并非小人,小人是那吴尚贤,竟然能将自己的好友送进大牢里头去。”沐垚的话终于激怒了刚刚还信誓旦旦说着自己与慎常在情深意长的人,他的眼神变得狠厉起来,早已经没有了柔情,剩下的都是愤怒。沐垚哂笑着,继续说道“据臣妾了解,吴尚贤因为为人正直,得罪的人并非少数,他还因为圈地的事情而得罪了身为门下省黄门侍郎的左谦度吧!”

        她的目光转向了昭嫔,只见左广陵听到自己的父亲的名字从沐垚的口中说出的那一刻便立时站了起来,说道“不知道皇后娘娘从何处打探到这样的消息,臣妾的父亲是皇上的黄门侍郎,一生为皇上为朝廷尽忠,怎么会卷入什么圈地的事情中去。”“本宫所知的就是,你的父亲可是先皇的中书令孙孝清一手提拔起来的学生啊。你的父亲派自己的亲信去颍州为孙孝清圈地的时候,频频受阻,就是因为颍州知府吴尚贤不是么?虽然你父亲做的隐秘,可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你入了宫之后发现颍州知府的女儿吴永宁也与你一同入宫之后,便百般的针对他,还作出这样的一步棋局,陷害她与这个高田录有私情,就是为了让皇上赐死慎常在,从而连累他的家人,让颍州知府满门获罪罢了。虽然孙孝清已经死了,但是你父亲已经种下了恶果,他如今所做的种种都是为了自己,不是么?”

        “你胡说!”左广陵现在已经然没有了镇定可言,她用手指着沐垚,满脸的怒气,恨不得将她杀了才解恨,自己筹谋了这许久,又买通了高田录,以为能够一举扳倒颍州知府,为父亲获得更好的资源,更多的钱财,却发现原来蒋沐垚早就已经怀疑到她的头上了,她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当初捡到了那封书信,无论自己多么的想要撇清关系,多么的装作不在意,却还是落入了她的圈套里头。

        “本宫胡说?”沐垚让夏至将盛萧然查到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的交到了宇文翼的手中,说道“事情就摆在明面上,到底是谁胡说,一目了然啊!你以为你的小伎俩真的能够漫天过海么?”沐垚的眼光冰冷而无情,看向左广陵的时候如同利剑一样射向她本就已经支离破碎的灵魂,她没有想到自己这样就被沐垚拆穿,此刻她还能如何,她该怎么办,她不停的想着,却发现脑子已经乱成了一团,根本没有办法将事情从头到尾的想一遍,更不能想出反驳的话,出口的只有那一句喃喃的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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