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逐渐赶走了秋季的金黄,白雪一层层的普洒在琉璃瓦片上,在慤贵妃的启祥宫中,絮漓一身红色锦袍被夏至轻轻拉着一步一步的走在雪地上,沐垚站在慤贵妃的身边看着玩的正欢的絮漓,眼中充满了柔情。“母妃,您知道吗?我生怕一个不慎便会破坏这眼前的美好。”慤贵妃没有讶异于沐垚的这句话,因为夺嫡之路的凶险可谓是一步三处,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看着宇文諾走过的路如今要再看宇文翼走一遭,那时有过的担忧如今又要再从心里过一次,那滋味,恐怕只有沐垚才能够明白。“你近日去太后娘娘的寿安宫中去请安了吗?”慤贵妃问道。沐垚点头,说道“外祖母依然冷冷的,不怎么说话,绝口不提王爷。”如果说朝中不想宇文翼争宠夺嫡的人除了皇贵妃与宇文晋一党,便是太后娘娘了。

        沐垚也不知道太后为何如此,许是她暗中支持着宇文晋,对自己开始有了戒备之心吧。沐垚因此着实难过了一阵子,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就算太后再不情愿,她也不能够让宇文翼就此放弃,因为现在放弃等于死路一条。

        “既然太后不喜,你以后也尽量少去烦扰吧,我知道你心中难过,可是走上这条路便注定会失去很多东西。”沐垚明白慤妃的担忧,她虽然心中不舍也难以理解,但也只能如此,太后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养育了自己十年的人,只能等到事情有了结局再去挽回了。沐垚只是难过于慤贵妃说的那句话,走上这条路便注定会失去很多东西,失去对一个人来说太难过,失去后的承受也太难忍,可注定,就一定为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圆点,想要获取便注定会失去。

        如果像絮漓一般该有多好,她还小,不懂得身不由己,不懂得朝事逼迫,每日便是开心的抓着自己喜欢的人一同玩闹,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便会肆意的哭,看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便会放肆的笑。可孩子终究也要长大,自己也是从孩童时期肆意惯了过来的,只有经历了才会明白人生苦楚和无可奈何。

        “近日,父皇倒是常在母妃这里走动。想必私下里皇贵妃也给了母妃很多气受。”慤贵妃淡淡的笑了,说道“我和皇上许久都不曾这般了,还记得那时我刚刚成为他的侍妾,他在书房写字便让我在一旁磨墨,他诵读诗书给我听,画好看的画儿给我看,不经意间一日便过去了。如今我们两个人在一处,也是无言的,但是却并不觉得什么,好像回到了那个时候,彼此陪伴着的时候。”慤贵妃在宇文翼开始夺嫡之后,只有提起皇上的时候脸庞才会泛起笑意,她知道皇上已经不是从前的皇上,自己也不是从前的自己,但是两个人都还怀念着那一段时光,这样便足够了。

        “母妃觉得好,便是好的。”

        “有什么不好的呢?皇上来与不来,我都会习惯的,不习惯的只有皇贵妃罢了,她给我气受那我便忍着,总不能迎头上去,到最后只会落个两败俱伤。有的时候退缩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慤贵妃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明白以退为进的道理,所以这许久以来,皇贵妃也不曾真的占到什么便宜,虽然她以为那是一种胜利。

        启祥宫中的内监总管李公公领着内务府的一个小内监走上前来,那小内监手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本册子,沐垚知道又到了月初月半慤贵妃清点宫事的时候,如此便带着絮漓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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