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的岁月,钟湛时常忧心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否正确。
父亲的死讯对他是一个蛮大的打击,他本以为,自己的做法能让父亲感到一种解脱,自己的复仇能让父亲感到一种畅快。
然而,父亲死了。
父亲死在真正为母亲伸冤之后。
从这个角度来讲,父亲是不平凡的,一个残疾的中年男子,采用身边一切能利用的资源,为自己冤死的妻子讨回了公道。
真正让母亲沉冤得雪的是父亲,而不是他钟湛。不过,他的行为也算是为父亲向上申诉提供了一个契机,这样想的话,钟湛心中稍有些安慰。
“钟哥,吹哨开饭了。快走吧,要不然管教又要来多事儿了。”钟湛所在牢房的门打开,一个头顶黄毛的小子走了进来,看上去被钟湛还大不少。
“呵,大黄啊,你别叫我哥了,把我都叫老了。”钟湛笑笑,合上手中的书本,站了起来。
不知是什么原因,自从入监服刑以来,钟湛的气质慢慢变得不凡,就连这囚服穿在身上都显得不凡,在凡人中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我去,《论世界发展的趋势》赫拉尔·格摩多?钟哥,你这看得啥啊?外国人吗?”大黄瞥了一眼封面,那行书标题和那行正楷字的作者名称,让他有些发懵。
“啊,那是一个古若曼罗的哲学家。这本书也算是若曼罗毁灭之前留下来的最后一样有用的遗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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