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乱梦,苏婵儿混沌中只见自己尚处在前世,仍是那个正与合作的化妆品公司谈判的精明强干的总监;过了一阵眼前一花又到了现世,变成小小的婴儿蜷缩在床上好奇的看着这个新世界;又过了一阵忽见身周桃花翩然如雨,一个眉目英挺的少年郎自粉雨中穿行走来,形容甚是俊雅,接着便有人道,他,便是你的夫君。

        苏婵儿眉头微蹙,正待开口,只见那少年郎忽的身形长大了好几分,虽是俊朗依旧,眉目间却添了许多戾气,正拿着一纸草字大骂道:“俗语常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如今是我霍家人就应遵我霍家的规矩,往后少在那外间流连,也不讲些妇道!若我说什么你只管应着便好,又哪里来你说话的余地。你若不依,老爷我便一纸休了你去,让你做不得大家夫人!!”

        我呸!!你还真当我稀罕!!!苏婵儿待要骂出口,忽觉天旋地转,只见那眼前景象如水中花镜中月般泛起波澜涟漪,拿着休书怒骂的男人与周身景象一同融化,转瞬消逝殆尽,她的四周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苏婵儿猛然睁眼。

        头顶纱幔轻舞,有微风穿堂而过,吹着她裸露在外的肩膀带了些许凉意。四下静悄悄的,黑漆漆一片,透着幔帐往外看也只见些家具物事的轮廓,模模糊糊,亦看不真切。

        苏婵儿慢慢爬起身来,靠在床头揉了揉太阳穴,看这夜色已到了丑时初刻,只觉得有些口渴,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下了床。彼时卧房内室中除了她自己外再无别人,安桃等丫鬟都睡在外间,苏婵儿便也不叫,独自点了灯将茶壶中剩余的冷茶倒了一碗,正自喝着,窗外忽传来一阵笛声。

        那声音说远不远,看方向想是府中东面,只细细的,在这午夜梦回的时刻倒越发的显得冷脆清嘹。

        苏婵儿不擅音律,不知道那是什么曲子,只觉得十分的凄凉幽咽,似乎连那笛声都化了形,变成了一条青绿色的游龙,鳞甲泛着幽幽冷光,在漆黑如墨的天幕下盘舞,又有说不出的孤寂。

        一时,苏婵儿披了件衣服出来,只见外间安桃的床帐低垂,想是还没醒,便也不叫她,独自推开了卧房的大门。

        此时笛声尚在,苏婵儿一人站在院子里,只见四下只有朦胧月色,院中花草树木俱不能得见清晰,又有凉风拂过,便觉得好不寂寞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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