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儿一切准备妥当,身着夜行衣,套头蒙面,在水盆儿里照了一下,自我感觉很满意,调试了一下腕表,一股脑钻进大公爵府的黑暗之中。

        要说起来,来到这里也有大半年了吧,还从来没有认真溜达过,简直是两点一线,从自己的小屋到吉定远的院子来回而已。一想起吉定远,心里还是气鼓鼓的,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忽冷忽热的情绪化,真让她受不了。

        苏婵儿爬到一处房顶,听到院中有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便爬到房檐边扒着看。要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就算是溜个门儿也能遇见吉定远。

        苏婵儿到的,正是布布吉的院子。吉定远在舞剑,布布吉坐在一边喝酒看着,偶尔还要无奈的摇摇头。

        “大哥!”见吉定远停止舞剑,在对面坐下,布布吉又悠悠的开口,“你忘记父亲的话了吗?这样总是躲着他,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任务啊?”

        吉定远拿起酒瓶直接对饮,一下干掉半瓶。嘴角流下辛辣的液体,便用袖子抹掉。

        “唉,真是近墨者黑……我那个优雅绅士的大哥啊,一去不复返……”布布吉感慨良深似的。吉定远没有应声,还是闷头喝酒,喝够了又到院中间开始舞剑。如此往复,直到累的需要用剑支撑身体,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大哥!”布布吉有些心疼,拿着绢帕给吉定远擦汗,扶着他坐在椅子上,“大哥,我们不能把握自己的命运。我知道,其实你只是太孤单,需要一个交心的挚友,需要有人分享你的欢乐、分担你的忧伤。但是你忘了,我们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不能自己把握人生了……必须为家族的利益、为国家的利益付出一切。包括友情、爱情,有时甚至是亲情。”

        吉定远难以置信的看着布布吉,这个丫头,什么时候看透了这么许多?而他呢,好像有点越活越倒退了吧。那些锤炼多年的隐忍,那些抛却的梦想,那些本应无忧无虑却刻意压抑的青葱年华……

        “大哥,你想保住他一命,也许,最好的方式就是,尽快完成使命!”布布吉看着吉定远深邃的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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