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喊郝老板打开车,去看奶奶怎么都不能空手,郝老板脸色阴沉,终究没说什么,打开小汽车,安文让顾红霞把昨没送出去的东西拎着,两瓶酒一条烟,还有两个大礼盒。

        在顾红霞的带领下,兜兜转转来到村西头一处破旧地快要倒塌的破旧土房子里,屋里黑黢黢,看不清里面什么情形,但阳光射入屋内,肉眼可见空气中漂浮着说不清的浑浊。

        安文还没踏入房间,一股臭脚丫子混合着发酵酱豆的臭味,她强忍着要吐的恶心,踏入屋内,眼睛好一会儿适应屋子中昏暗的光线,看到眼前的一幕,说不出话来。

        屋子里两个用砖头搭起的床,上面铺着稻草,那股子沤肥的味道,就是潮湿的稻草发出的味,安家国跟杨金英一人躺在一个床板上,两人身上盖着一床看不出颜色的破旧被子,头发老长。

        “奶奶?”

        安文试探性地叫了一声,看到奶奶慢慢抬起头,惊得往后一推,这还是人吗?奶奶以前虽然瘦,可还没有瘦得脱相,脸上有肉皮肤也有光泽,可现在一头灰白黏在一起的头发,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洗不干净的灰色污垢,眼神先是呆滞,继而透着一股让人心颤的凶狠。

        “谁?”杨金英的嗓子,仿佛指甲划在玻璃上,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尖锐。

        “奶奶,是我,安文,我来看你了。”

        安文放下手里的东西,本来想着让奶奶出去帮自己教训安夏的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杨金英看到安文拿来的礼盒,突然伸出胳膊,“给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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