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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婚被父亲说的轻描淡写,仿佛那是一件如同吃饭睡觉一般简单的,手到擒来的事情一样。琴婶儿半天没有说话,半晌,怯懦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琴婶儿怎么可能没有听清楚?如果没有听清楚,又怎么会呆立良久?她回问父亲的语气,说不出来,就像是那种儿时吃的一种糖果,中间带有夹心的那款,酥酥软软的,绵密中带有不舍,吞咽下去又似乎心有不甘。很明显的,琴婶儿的话,已经没有了底气。

        父亲微侧了下头:“我说,离婚。”

        这一句话重复得,太过于伤人。一个做了错事的人,可以堂而皇之地开口提离婚?那么,是不是东窗一直不事发,父亲就要一直这样瞒着琴婶儿过下去?

        我见到薛浩和曹歌冲了过来,曹歌一把扶住琴婶儿:“二嫂,二嫂你坚强点儿!”

        “曹牧,你他妈的还是不是人了?你睁大眼睛回头看看你身后的女人,一个个的都是拜你所赐,你的迂腐,你的无知,你的不要脸成就了她们悲催的后半生!我他妈的真应该把你拉出去喂狗!”薛浩把脸贴近了曹牧,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说着。

        我见到站在台阶尽头的张静,此刻也回头望着台阶上的父亲以及琴婶儿。她仰着头的模样,让我在后来给安上了一句成语——望尘莫及,够不到的孽缘。

        她的表情太过于复杂,我越过父亲的头顶望向她,依旧不明白这个女人真实的内心世界。

        母亲把放在我肩膀上的手松了一松,看得出来,她对于父亲突然给出的琴婶儿的答案也是意外至极。

        “你说什么呢?曹牧?你别胡说八道!”奶奶手拄着沙发扶手,慢吞吞地站起来,满脸的惊诧之余,依旧是告诉父亲,离婚这种事情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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