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类型 > 庸人安好 >
        这个男人,头发是那个年代典型的油切大分头,身材微胖,肚子比较大,以至于坐下时候,那微凸起来的脂肪快把肚皮前面的衬衫扣子撑开。一副金丝框眼镜,方形脸,不白。初入曹家,我对那时候的父亲还并无任何憎恨之心,哪怕他如此多年尚未抚养过我一天,但对于我而言,赶超身边同龄人的物质生活条件并且挽救自己的虚荣心、自尊心,这几点,便轻而易举地掩盖了父亲作为监护人应尽的一切责任和义务。

        而让这种社会道德缺失,并可以堂而皇之地曝露在太阳下并且还让其放光的,只有一样东西——金钱。

        奶奶并未因那女人叽里哇啦的言语而转移投在我身上的目光。突然,奶奶惊讶地问我:“膝盖怎么弄的?摔了吗?”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这膝盖的右腿处因伤口而弄脏了一点点裤子,脏兮兮灰里,泛着几块斑驳的干涸血迹。我特别奇怪当时为什么没有疼痛感,现在想想,都是紧张的原因吧。

        其实,人的情绪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我后来在多伦多曾研究过我公司的一些人,每个人情绪暴增而足以让其忽略掉痛感的点,大不相同。而这种痛,不仅仅是指身体上的,也包括心灵上。就比如,以我为例,我就是典型的那种可以因极度悲伤而麻痹神经的那种人,尤其在我在回国前,做了三分之二的胃部切除手术,并且承蒙老天的眷顾,我还恰恰是球少数的对麻药耐药性极高的人群之一,以至于,手术尚未完成,我便苏醒并生生看着医生用他那沾满我鲜血的手不停的挥舞着手术刀和助手说着:“whatapity!tooyoung,toounfortunate!”(太年轻,太可惜了)我后来所遇的所有不幸,都是自找的,所以,医生再如何感慨,我当时躺在手术台上晕乎乎的被好几个护士不停擦汗的时候,眼前都是从前。

        奶奶急忙叫父亲的妻子,就是刚才大呼小叫的那个女的“小琴啊,你去带沐夕处理一下伤口,看看严重不严重,然后,找件灿灿的衣服,给她换上。”随即转过头,对我说:“你和婶婶上楼去处理伤口,再换件衣服,我和你母亲正好有话要说。”

        “啊妈,应该叫阿姨的吧,你那边的亲戚,那要得从这孩子妈妈那边论辈分的吧!”

        “叫什么无所谓,婶婶阿姨也都是一个辈。我是觉得,叫婶婶更亲一些。”

        “啊呀,妈妈说得太对了哈,我也这么觉得。叫婶婶吧,叫婶婶吧,亲的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